當兵,每一個男孩必經的路程,當我離開女友于恬,那種
心酸,相信和我有同樣處境的人都能瞭解,不知道是拜的
不勤快,還是手沒洗乾淨,在眾人的歡喝采聲中,我一舉
抽得了金馬獎。
隔著一大片海洋,要坐船離開台灣的那一刻,不知怎麼搞
的,眼皮直跳個不停,船在汪洋大海中前行,我感到未來
一片茫然,和海一樣。
因為服役前後只有謬謬可數的幾次假,我只有不斷的寫信
給女友,告訴她我的近況,我是多麼多麼地思念她,警告
女友不得亂來,同時也安慰自己。這裡最大的好處是沒有
空氣污染,夜空的星斗特別大粒,只可惜甜言蜜語無從說
起。我沒有一天不寫信給她,甚至一天寫個兩封也是常有
的事。為了愛,老粗也能變詩人的。
那一幕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,我在車站打了電話約了于恬
,說我就要回來了,聽到她的聲音,有種陌生的親切,我
們相約在咖啡館碰頭,她依然美麗如昔。自由的空氣果然
不一樣。沒有太多的話,讓我的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,而
當她不安地從皮包裡拿出一張喜帖,我想我知道結果了。
我沒有立即起身離去,因為那會顯得我沒有風度,雖然我
內心很不平靜,我仍希望聽到是那位欠扁的人趁火打劫。
于恬終於開口了:「我數過,你一共寄了九百九十九封信
給我,我想這樣就夠了。其實,在漫長的等待下,你從來
不在我身邊,兩年來也沒有照顧過我,九百九十九封信也
不能代表任何意義....」
我聽到這裡時,竟然不爭氣地掉下眼淚。可是他並不饒過
我,繼續地說:「這是我自己的決定,我知道這樣做很過
份,對你來說不公平,但我還是想徵求你的同意...」
我很想求于恬,不要離開我。
在我來不及開口時,他已把喜帖遞給了我?...
但上面寫著...我倆的名字...